在云南,没有吃菌子中毒的生活是不完美的

每年端午之后,全国上下关于云南的新闻才会逐渐“有趣”起来。

不出意外的话,随着菌子的大量上市,由云南人民主办的 一年一度“试毒大会” 就要正式拉开序幕了。


(资料图片)

关于吃菌中毒的新闻永远不会迟到,承包了全国人民一年的笑点,看见小人儿跳舞那都只是基本操作:躺病床唱忐忑的、感觉自己是一杯奶茶的、享受着人间极乐的……各种幻觉看得人大开眼界。

最近几年,为了提高大家对菌中毒的预防意识,云南甚至推出了每年的专属BGM,比如, 前年的“红伞伞,白杆杆,吃完一起躺板板”之歌 ,去年的 菌子神曲《菇勇者》。

云南人吃起 菌(jièr,云南方言,指野生菌) 来能有多拼?

掐头去尾,每年7~9月,随着云南大部分地区进入雨季, “菌季”也正式开启,在采集大省云南,其重要性甚至被列为四季以外的第五季。

根据中国食用菌协会发布的数据,仅2019这一年,云南就总共吃了65.9万吨的菌子,价值242多亿, 占全球野生菌产量的40%,全国的80%。

菌子虽然好吃,但“手轻洗不干净,手重就洗毁”,于是云南人民又发明了一个全新的职业——“ 洗jier人 ”。

所以, 菌子到底有什么魔力,让云南人爱得如此深沉?

今天,阿信专门为各路准备去云南尝鲜的饕客们奉上这本——《菌中毒》。

文字作者聂荣庆,是昆明当代美术馆(CGK)馆长、联合创始人,书中近60幅真菌插图则由 “中国植物画第一人”曾孝濂、博物画家杨建昆绘制。

这样的作者阵容,堪称你开启入滇之旅、了解云南风土人情的最佳读物。

菌子有毒但不美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

云南地形多样,山川河流并立,在滇西形成的三江并流,孕育出独特的地理环境,“一山分四级,十里不同天”,这片土地也因此获得了自然的垂青。

世界上已知的真菌约有900余种,云南就占了800种,是名副其实的野生菌之乡 。

但长蘑菇不神奇,对于云南人来说,神奇的是见到就想吃。

也因此,网上有段子说, 如果你叫一个云南人八点起来干饭,他可能起不来。如果你叫他八点去捡菌子,他可能四点就出发了。

就像“内蒙人骑马上学,湖北人成年礼要到神农架抓野人”一样, 每个云南人身边都一定有过吃菌子中毒的朋友,都有一款专属于自己的“小人儿”。

上一季菌子季的笑谈、中毒者的经历犹在耳边,直到第二年的中毒者出现。

菌仿佛有一种神秘力量,始终在云南人的生活之中。

在云南人眼中,思维两个极端的指标,都跟吃菌有关。当一个人把事情做砸锅了,或者一些人在某个行业颇有建树,都可以称,“ 他怕是着菌闹着了。 ”

头水菌毒性略大,比如牛肝菌家族中的见手青,但云南人吃菌的热情无法阻挡,等待了一年,当然要贪吃这第一口鲜。

有一种自信,叫做“云南人的自信”——中毒绝对不是因为菌子本身有毒,是因为我有可能没炒熟、没放蒜、吃的时候喝酒了……

《菌中毒》作者聂荣庆和妻子开车回家,发现她无故踩刹车还微调方向。妻子说看见路上长满了绿色的藤蔓,一脚油门,一脚刹车。说话时,眼神逐渐迷离,逐渐语无伦次。

也难怪有传言说在云南吃菌子要“三熟”:一是菌子种类要认熟,二是要做熟,三是去医院的路要熟。

云南人对吃菌抱有矛盾微妙的心理: 既怕中毒,又想中一次 。一旦听说认识的人中毒了,必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追问“啥反应”,甚至有点小兴奋。

虽然菌子有毒,但不美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。

云南拥有全世界最丰富的菌子种类,这里也是全国诗人、艺术家、舞蹈家、巫师最多的省份。

菌子之于云南人的意义,远远大于口腹之欲,它与泥土、大地、人情、回忆连接在一起,是云南人精神的载体。

在云南,菌子也有鄙视链

云南复杂的地形地貌,多样的森林类型、土壤种类以及独特的立体气候条件,造就了食用野生菌品种、数量、登场时间和滋味的差异,进而也影响了其餐桌“地位”。

如果缺少了菌儿,那么云南人是根本没有底气跟外省人谈论美食的。

鸡枞是百菌之王,应该是所有野生菌中最鲜甜的一种,自认为“家乡宝”的云南人,喜欢平静,甘于淡泊,如若有人出人头地,就称之为芸芸众生中冒出来的几朵“鸡枞”!

后来, 日本的松茸走红,云南人认为是要来蹭一下鸡枞的热度,因此一边称其为“臭鸡枞” ,一边纳闷,“为什么自己看不上的‘臭鸡枞’,摇身一变成了出口创汇的香饽饽?”

法国顶级食材黑松露被云南山民称做“猪拱菌” ,原来这是母猪发情时最喜欢吃的东西。

纵使被列为“宫廷贡品”,誉为“菌中皇后”、随同《基辛格回忆录》名扬四海,但对于老云南食客来讲, 竹荪仍是“平平无奇” 。

有一种菌却让众多老饕追捧不已。长相并不讨喜, “乍一看那样子,真叫人怀疑:这种东西也能吃?”一般人对它的味道也很难接受,有一种浓浓的松针腐烂发酵到快要出酒的味道。

但所有菌子中,它始终是价格最昂贵的。昆明人会开玩笑说,“ 如果有一天你吃干巴菌自由了,也就是你财务自由了。 ”

干巴菌的价格因其产量稀少,并需要以最快的速度送上餐桌:

干巴菌采摘下来,运输到昆明,就会渐渐有点发黑,口感也不及新鲜的时候。快捷的交通方式是1910年通车的滇越铁路的米轨火车。

沿线各站的山民们会把拾来的菌子拿到车站上售卖,交易时间就是靠站停车的几分钟。

那个时候,人们可以通过这条米轨铁路把宜良附近山上采摘的干巴菌,用最快的时间送到昆明的饭桌上。

云南菌子流行史,也是一幅充满烟火气的生活图景

以菌为媒,《菌中毒》是一部生动的地方志,为我们讲述了云南菌子的流行史,它不是一本常规意义上的菌类科普或美食散文,而是关于云南的故事,云南的传奇。

《菌中毒》配图 张卫民 / 摄

螺蛳湾市场,1990年,云南昆明

《菌中毒》配图 张卫民 / 摄

塘子巷拓东路西口,1984年,云南昆明

“有农人神乎其神地讲,经常可以收到鸡枞托来的梦,得知它们在哪里,顺着找过去,果然发现有很多鸡枞。”

“寻蕈之人除了用竹竿来感受,更多的是倾听松茸的呢喃。如果松茸没有说话,想要找到它几乎是不可能的。”

《菌中毒》的浪漫不仅来自于文字,还有近60幅的蘑菇植物博物画。

正文前图片,第1页至第226页、第254页至第284页的真菌题材博物画由杨建昆先生绘制,第227页至第253页“蕈海撷英”单元为曾孝濂先生1975年以来创作的真菌题材博物画。

每一个翻阅此书的人都会被插画的纤毫毕现所打动。

奶浆菌博物画,仔细看会有如奶汁般渗出的液体,不禁感叹精细如此!

《菌中毒》配图 杨建昆 / 绘

青头菌的博物画也是一绝,青色、红色的调配惊然与照片拍摄的实物别无二致,实在是让人拍手称奇。

《菌中毒》配图 杨建昆 / 绘

这些画作部分出自被赞誉为“植物科学画第一人”的泰斗 曾孝濂 先生,包括专为本书创作的云南野生菌作品和未曾发布过的虫草王等,在书中“蕈海撷英”单元集中展示。

《菌中毒》配图 曾孝濂 / 绘

贯穿全文的真菌博物画出自曾先生的学生 杨建昆 先生。

建昆先生两年多的时间潜心创作,绘就四十多幅精彩作品,以其特有的直观性,扩展了本书的叙事维度。

《菌中毒》配图 杨建昆 / 绘

还有真菌专家杨祝良教授勘误,为每一种菌的插图标注了准确的拉丁文学名。

美味的菌子、生动的博物画与鲜活的人物结合在一起,汇聚为“蘑菇众生相”。

还有专属赠品毒蘑菇手册, 涵盖16种常见毒蘑菇植物科学画 ,神秘毒素还是鲜美能量,带你清晰辨识野生菌的有毒特征。

《菌中毒》展示出的一幅幅具有人情味、烟火气的云南生活图景,唤醒了我们记忆深处的故乡、亲情、友情,让我们暂时跳出范式化的生活,一窥诗与远方。

阅读它的过程,又何尝不是一次精神的抚慰和能量的浇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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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 M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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